2010年4月22日 星期四

淚水把睫毛浸濕

眼淚不斷掉,像我走在那道長廊上的影子,為了找尋一個答案而前來,可是那又怎樣呢?但我還是持續這樣走下去了。彷彿非如此不可,曲折的樓層擋住我的方向,我好累,蹲下身來試圖休息一下繼續往前走,整個背後都是汗,我絕望的望著四周的陌生教室,我在這裡幹麻呢?外面正在下著大雨,屬於花蓮的午後暴雨,像舞台上的簾幕沒有結束的跡象。我於是明白我將要一個人把這場戲演完了,演到結局才能走,不然我會不甘心,我一向容易不甘心。可是那又怎麼樣呢?

草地被雨洗刷得好乾淨,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。眼淚啪搭啪搭的掉,在紙上形成一個好清楚的印子,乾了之後會有些許皺摺,下雨了,就得撐傘吧。我想起我走進午後暴雨時的那個模樣,決絕而執著,身上的紫色被洗刷得更鮮豔了,漫長而乾淨的道路只我一人走,連拉起外套擋雨都不必,我直直走入雨中,像懷抱著一個不算希望的期待,期待誰把我洗得更乾淨些,更透徹些。

2010年4月20日 星期二

說謊

忍耐著,終於還是來到這一步。讓炸彈引爆,在按鈕按下去的瞬間眼淚還是流下來了,彷彿有千萬人見證煙火華麗爆發,在那個萬分之一的當下,我還在試圖用一些字句形容自己的感受,但最後還是只能用最原始的語言陪自己哭。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該哭,情緒如潮水緩慢自我腳踝退去,在那個時刻站在窗外看著一切發生,果然就是這麼發生了,再如何開口袒護也沒有意義。

我曾經想過一千種告別的方式,或許傷痛或許微笑,或許想念或許堅強,可是從來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種方式,從來沒有。不論發生多少必須流淚的事,我仍然可以努力把自己處理的很好,唯一保持的信念就是:你沒有對我說謊。

我相信那都是真的。

我始終相信你是善良的,是無比脆弱的,是保護自己才蒙著一層霧氣的,是屢屢害怕些什麼的,是並不真的那麼不在意的,是值得我書寫並且願意為此浪費時間的。

可是,可是...

2010年4月18日 星期日

小房間裡的戀愛

我時常想給你寫信,唯有在信裡我才能保持美好與距離感,才能緩慢的告訴你我心底那個小房間,而不必打開門。
早些時候你說:讓我們每天都告訴對方一個祕密吧。這話自然你隔天就忘了,像不過是夢裡無需負責的允諾。但我沒有忘記,彷彿勾勾手便算數的約定,每當想念你時我會輕聲說:讓我告訴你一個祕密吧,讓你更明白一些,更走進一些,陽光從四開的窗戶照進來,讓我看見你的輪廓清晰而明朗,像那些人事已非的景色。

而你就是我的秘密,靜靜藏在這個房間的,絕深之處。

2010年4月14日 星期三

愛過又忘記

我說:「請你記得我。」聲音沙啞帶著鼻音,像一杯壓抑熱度的茶水還隱隱冒著煙,你緩緩的點了頭,眼神憂鬱的望著我。但我沒有告訴你的是:在說這句話的當下,我已經決定要忘記你了。黑夜中我們握緊彼此的手互相取暖,指尖泛起高溫燃燒,彷彿親吻。非如此不可,我要你記得我,因為我正在做忘記你的準備,所以如果你也真的忘記我的話,那就什麼也不剩了。

即使我清楚知道,這從來不是說出口就會成真的事。

野田ㄈㄟˋ的房間




最近在搬家。
才發現我真的是一個廢話很多的人。
而且很喜歡挑在水深火熱的時候做這種麻煩事,簡直就像是月考前還要去談戀愛的國中生一樣,不是正事的時候做起來就特別開心,真是沒救了。
老實講我永遠搞不清楚自己寫過什麼東西。
因此搬家就顯得格外麻煩,蹲坐在紙箱旁翻翻弄弄,搞得滿地是雜字廢紙,慘不忍睹。不小心讀到什麼又陷入回憶,就那樣蹲在地上兩三個小時不起身,完全無法好好整理,一直被自己的廢話與過去淹沒。
簡直是野田ㄈㄟˋ的房間。
所以我想說就算了吧。
與其全部打包,不如就讓它們留在舊的房子裡,反正也不用租金(這是事實)偶爾回去看看說不定還有蜜月的感覺。
我自己搬出去就可以了吧。
所以我就來到這裡了,雖然算不上是飄洋過海,但因為太多喜歡的人都住在這棟公寓,老是羨慕別人的也不是辦法,就住進來了。

還沒粉刷。

2010年4月7日 星期三

Bonjour!憂鬱



「法蘭絲瓦莎岡(Francoise Sagan),1954年僅18歲的她以一本小小的《日安憂鬱》引起全世界騷動,走完恣意的創作人生,她的辭世,只驚動了她自己。」

導演實在太不會說故事了,但因為莎岡的眼睛太過美麗,所以我可以原諒。彷彿小鹿般令人著迷的神情,無奈情節實在太過瑣碎,可我仍然喜歡搭搭的打字聲配上莎岡不斷自剖的旁白,她高傲又脆弱,不愛常理出牌,對金錢毫無概念,天真的相信命運之神站在她那一邊,卻又敏感的面對世界譏嘲的眼光。

莎岡把自己裹進小男孩的外衣裡,頂著削薄的麥子色短髮,自卑又自大,卻總能讓人愛她。「我愛自毀是我的事情。」事實上她的確在眾人目光之下不斷自毀,在愛人離世後崩潰哭說以後該和誰睡覺?伸手抱緊了最靠近的人。

漂亮的兒子站在海邊,那個奇怪的家庭卻養出了一個正常人,莎岡朝他望同一個地方像是某種和解,即使在最後她們始終沒有見上一面,海很美麗,莎岡也很美麗。女作家是否總是苦難,無法得到正常人生?輕易被一句話毀滅,我卻看見在聽見那句毀滅話語後負氣開車的莎岡,往前奔馳的模樣,那麼輕率,那麼決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