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7月29日 星期四

壁虎時間



2010.07.29  聯合副刊

我在地板上發現一隻壁虎。

早些曾聽過這個傳言:「台北的壁虎是不叫的。」明明台灣就這麼點大,一種將地區確確實實劃分開來的說法。反之,當然花蓮的壁虎是會叫的,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時我都可以聽見,窗外的壁虎像開同樂會似的叫得好大聲。
我在台北沒見過壁虎,自然也不知道牠是怎麼叫的,第一次聽見時還以為是好可愛的啄木鳥在鑽洞,想像總是太過美好,直到我看見窗戶外上下爬動的巨大影子,才驚慌的用力拉上了窗簾,眼不見為淨。

2010年7月28日 星期三

Dear L

那天在網路上遇到L,決定約出來,在小小書房喝了茶和荔枝啤酒。L是我的學長,卻從未在陽明山見過面,從第一屆文藝營認識至今(是的我們在那個搶救文壇新秀再作戰裡相遇了真是微妙啊)也五年了。他也活生生的變成三十歲的男人,而我已經長到當初他認識我時的那個年紀了,時間真是不堪呀。

L是徹徹底底的藝術家,打鼓玩火跳舞演戲作瑜珈,留著一頭好長的頭髮,過著與我截然不同的生活,講話的聲音有點像林宥嘉,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些原因,或者是L本身的魅力,剛認識時我莫名其妙的愛上他,甚至還因此想要和J分手,不管L愛不愛我都無所謂,想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,這就叫做一見鍾情嗎?

最後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,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都離開了,但L一直在我身邊,偶爾我去看他表演,他想放假時來花蓮,有時候半夜睡不著打給他,才發現他跟媽祖去繞境了,或許下次又收到韓國或澳門來的明信片,流浪的人出現在哪都不奇怪。

我們牽著手在永和的小巷裡散步,L的手粗糙而溫暖,每次見到他我都哭訴我又失戀了,他會笑著說哎呀怎麼又來了。黑暗的巷子裡我緊緊握住他的手,聽他緩慢的聲音在耳邊起伏,每次看到他都好像長高了,其實是我太矮了,他像是送一個小朋友回家似的那樣牽著我,偶爾像陀螺那轉呀轉,其實我不是小女孩了,只是在L的面前我永遠都是,永遠都有撒嬌的空間,但永遠並不真的是永遠。

送L去搭捷運時,他轉過來緊緊擁抱了我,頭剛好靠在他長髮的底端,道別的聲音乾淨而溫柔,我知道他會給我一個擁抱,只要這個撒嬌似的空間一直存在,就會是永遠。

2010年7月26日 星期一

玫瑰的名字



我收到一份禮物,那是我的名字。

大概是清晨發生的事情,正在睡的我被他的電話吵醒,恍惚中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,關於想念或告別什麼的,每次講電話都像是最後一次,因此好珍惜的講著不願中斷,忽然來了個插撥,我說:有人打給我哩。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,他溫柔的說:那妳趕快先接吧,便掛了。
我接起那通插撥,宅急便的先生在那頭說,小姐你有一個包裹呢。當下我就明白了,那是他要送給我的禮物,彷彿一個美麗且稀有的感應。拆開包裹,一枚印章和信安靜的躺在裡面,那是我的名字,身分證上的那三個字。

我一直很討厭我的名字,也不許朋友們這樣叫我,擅自起了幾個暱稱提供他們使用。隨著時間過去,除了一些不得不的公式化場合外,越來越少人會叫喚我的本名了,躲藏在那些暱稱裡讓我感覺安心,彷彿隔著一層薄膜和世界相處,那麼即使遇到再艱難的事情,也都傷害不了我了。
偶爾還是會有那些人,例如以前同學或老師,以及沒有親密到能叫喚暱稱的朋友,他們直呼我的本名像叫一個陌生人,卻又靠得那麼近,我感覺刺耳但仍努力微笑,在心裡偷偷寬宏大量的原諒他們。

但是他,我愛的人在信裡面這麼寫到:
妳的名字真的是很好聽,也很好看。

「名字是一種咒。」《陰陽師》裡的安倍晴明是這麼說的:給它取了一個名字,就是給它下了咒,束縛的咒。那下了咒之後呢?「它就癡癡的等待我回來了。」

他發現了嗎?埋藏在我心裡的那塊脆弱質地,我比任何人都厭惡自己,厭惡我自己的名字,想把它埋在土裡從此再也不回頭去看,多麼願意用新的暱稱重新生活。可是他卻把它撿回來,拍拍灰塵與風沙,在那樣善良的對待它了之後,當成禮物再次送給我。

那麼,這就是他給我的名字了。

我伸手撫摸那枚印章,透著深綠的色澤,表面光滑冰涼,用好看的字體深深嵌入我的名字,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指尖化開了,溫柔的滴在心上。

我愛的人或許永遠不會知道,他這個舉動對我來說有多麼大的意義,像是一把抹去我面前充滿霧氣的玻璃窗那樣,即使那或許根本不是他原本的用意。後來我這麼對他說:「你可以叫我的本名了。」帶著一種任性的宣示,我從此願意把那個名字交付予他,連同埋藏在其中的脆弱與艱難,那將會比任何暱稱都還要來得親密了。

以愛為名,那是玫瑰的名字,低下頭來慎重的把它收攏在心口,然而我所能擁有的,也僅僅只是那個名字而已。

如夢之三

你回來了,你總是有回來的時候。和他們一起露出潔白的笑容,我坐在有紗窗的教室裡,看見你們推開門走進來。我想我又忘記我在作夢了,低下頭想等待你們走過去,然而抬起頭才發現我搞錯了,那個我以為是你的,其實是別人。他穿著你的衣服走過去,而你在我面前,身上是一件我不認識的衣服,對著我用熟悉的樣子笑。
我開始覺得,我也需要一個圖騰讓我能分辨現實與夢境,但夢總是從一半開始的,就像你,讓我措手不及。

2010年7月22日 星期四

奇異果人生

奇異果真的是很難食用的水果,但是畢竟我也不想當芭樂人生或劈西瓜人生,所以就暫且訂為奇異果吧!雖然我是快爛掉的蕃茄女孩無誤。

如果要問我整個七月都在忙什麼,那我會告訴你:我不知道。真的不知道我怎麼會讓時間這樣過去,日子就在準備課程還有營隊之中迅速過去,兩梯次的營隊真的是要人命,中間完全無法休息,只是像神經病一樣瘋狂檢討自己,整天纏著朱阿胖問哪裡不好哪裏不好,他快要被我煩死,真的是得了不檢討就會死的病。不過最後的講課讓我小小的滿意了,自己覺得(應該是有掌控全局了吧)如果要再挑毛病也就認了,真的覺得已經是我所能做到講得最好的極限了啦。

計畫在八月多讀一些書和理論,可以的話寫點東西是最好了,工作雖然很討厭但還是希望不要中斷,時間過得越來越快,想要把寶貴的留給重要的朋友和事物,應該是人之常情吧。別再浪費人生了。

2010年7月21日 星期三

But None Of Them Will Ever Love You



是的,毫不意外的哭了。這是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事,在開頭那首熟悉的歌放出來的同時,就彷彿為即將到來的離別預演,Andy,But None Of Them Will Ever Love You.每當胡迪無法再撐下去的時候,他會呼叫夥伴們看看自己的腳底,歪歪斜斜的英文字。他不斷的確認自己是安弟的,也確認大家都是安弟的,彷彿讓自己安心,當主人孩子氣的將名字寫在每個玩具腳上,他們就再也不能離開他了,即使十八歲的安弟讓人如此驚訝,頓時不太能接受那個孩子居然要去念大學了,他不再愛胡迪與巴斯光年,愛的是滑板車和電腦。然而,安弟你不會知道,沒有人像他們如此愛你,你是唯一。

愛情公寓



◎刊於七月號《上海文學》


「 戴洛維夫人說,她要自己去買花。」
            ───Virginia Woolf《Mrs. Dalloway》

2010年7月12日 星期一

The Whale




謝謝許多小鯨魚。

最後有點想哭,但後來就覺得實在是有夠濫情,硬是忍住了。這樣下去可真是會哭得沒完,也很累,有太多需要自我檢討的地方,這次的第三組很乖巧,我論是介於左邊與右邊之間的緣故,也可能是命運?無論如何,也謝謝夥伴們,但一切還沒結束,謝謝可能說得太快了。

2010年7月4日 星期日

恐怖份子的洋傘



恐怖份子的洋傘/藤原伊織:過往永遠是最恐怖的沸點

故鄉天下黃花




故鄉天下黃花/劉震雲:苦難與幽默往往只有一線之隔

2010年7月2日 星期五

神秘嘉賓




 親愛的TCFPQ,我忘記這是我寄給你的第幾封信了,眼下我的手如此輕微顫抖,到底有多久沒有提起筆真實的在紙上寫字了呢?尤其在我已經慢慢學會用簡訊打上「晚點回家」、「下班了」、「吃飯沒」這些不需要收件人的俐落扼要語句後,寫上一封完整的信便更是難了。

親愛的林宥嘉生日快樂




生日快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