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5月31日 星期四

時間終究會比愛強悍




關於你 很自然 會煙消雲散
當初多喜歡 多糾纏
甚至 都想不起來

當初多喜歡 只是
惡性循環

2012年5月23日 星期三

隧道



關於這些,那些,寫作並不是要坦白,也不是要無恥;而是讓這個人,那個人,都安放在適當的位置,用自己的方式替他們解釋。像是走過了漫長的隧道,仍在中途,前方無光。但心裡很篤定,很快樂,知道腳下踏的都有能力去控制,這就是寫作應該辦到的事。


2012年5月19日 星期六

韓麗珠:詩意魔幻的城市寓言

1978年出生的韓麗珠相當早慧,她從中學就開始寫作了,之後出版這段時期所寫的《輸水管森林》,書中將香港舊式大廈中「出了毛病」的水管與和人體內發病的腸子互為隱喻,這其實也暗示了韓麗珠往後的書寫路線,她的寫作養分正來自於她的「鄉土」──這座擁擠的香港都市。

鏡頭下的故鄉;鏡頭外的迷惑



郭強生《惑鄉之人》/聯合文學

身分認同的掙扎之一,在於他們都想「變成另一種人」,如美國黑人女作家Toni Morrison的知名作品《最藍的眼睛》,裡頭的黑人小女孩渴慕一雙藍眼睛,卻始終不可得導致發瘋,影響她的是整個社會的價值觀。而在《惑鄉之人》裡將「變成另一種人」的概念巧妙轉換,以「拍電影」做為整個事件的開端。1973年,在台灣出生的日本導演松尾森,率領電影團隊到東部小鎮拍攝台灣片,這個舉動便代表了「回家」的意義,也引出了他心中對於「君之代少年」的渴盼;他極欲尋找一個心中台灣少年的形象,卻看見了自己的鏡中幻影。

在當時的社會裡,同性愛是禁忌也是無法言說的暗影。然而松尾對於同性相愛,有這麼一套說法:「想成為另一個男人的慾望,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,總是迂迴曲折,而且充滿矛盾的;總在征服與被征服中來回交換角色。分明是你和他,卻又像注視著鏡子般。鏡子裡的人有鬍渣、喉結、堅硬胸膛,是自己也是對方,像是翻轉著對彼此的幻想。」這不正是「變成另一種人」的另類翻轉?身為「灣生」的松尾森,幼年時在台灣一家大戶裡幫傭,迷戀那裏的年輕少東,甘願夜夜為他發洩慾望;那是他心底揮之不去的「君之代少年」,少年小羅成了那魅影下的犧牲品,來自台灣的身分卻成為催情劑,是故屢屢自問:「我青春的肉體到底是屬於支那還是台灣島的呢?」他在松尾的眼中釋放情慾,卻在他人的眼中迷惑了自己的故鄉。

2012年5月16日 星期三

一年



今天是5月16日,是我離開花蓮,開始在UDN魔法部門工作的那​一天。變成小資女孩原來已經整整一年了,好驚訝。這麼慢,還記得​那時晚上回家邊哭邊趕論文邊收房間,衣服都還在紙箱裡,獨自扛著​重重的書上六樓。又這麼快,感覺工作慢慢上了軌道,我是繞行的人​造衛星情人。原來撐過了三個禮拜就是一年,那撐過了一年後又會抵​達哪裡?(呃,希望會有第二年)人生實在太不可思議了,而我們都​仰賴陌生人的好心。記得吃過正妹同事慶祝滿一年的甜甜圈,為她開​心。但我現在沒那麼甜,只好在這裡謝謝幫助過我的人,謝謝副刊前​輩們,謝謝主管們,謝謝善心同事,也謝謝那段時間愛護我和傷害我​的你們。

(圖說:是長腿叔叔在我去年生日時送到公司的花,至今我仍然不知道他是誰。)

2012年5月2日 星期三

教我愛的一切


與其說是師生戀,不如說是女主角琇尹本身對於「愛的欠缺」這件事的需索過程;幾乎是懷抱一種期待的,等著有人來碰觸、撞擊她堅硬的內裡,只注視她、只擁抱她,以蠻橫的方式互相奪取,像是要燒灼起來的「需要」她:「因為是你要來推開這門的。」是故琇尹在心裡對小初說:「這一次不推開門,等著我們的將是無盡深淵,你恐怕再也跨不過那個,而我也會將鑰匙孔重新蠟封起來。你若此刻沒有勇氣,我也可能沒有勇氣,此刻將不會重來。」琇尹無疑是理智的,無論是處理阿龍或美玲的事,都保持著一種站在遠處旁觀,冷冷盤算的氣質。但也正因為她的理智,讓這場戀愛益發珍貴了起來;不是什麼「昏了頭」或一時衝動,冷靜下來後大難臨頭便各自飛,而是明知敗德卻「非如此不可」,兩人所鍛鍊而成純粹的,愛的本質。

日本電影「海猿」裡有這麼一段台詞:「愛情走到最後會有三種結局:破裂或者婚姻以及……生離死別。」而生離死別,其實正是替「敗德」解套的最好方式。是故日劇「魔女的條件」裡松島菜菜子最後變成植物人,「高校教師」的湖賀老師因病過世。他們無法往下走,只好藉著死亡讓愛情停留在最美好的那一刻。這些在當時備受爭議的師生戀情節,如今看來彷彿都是老梗。但可惜的是,即使婚外情、第三者、師生戀都早已是小說或戲劇電影裡「老梗中的老梗」,這個現代社會誠如「師身」作者王聰威所言,仍然繼續進行著魔女的審判:「為什麼不能用盡一切方法,留住對方?無論是痛苦或快樂的戀愛,不都該這樣盡全力地奮戰嗎?就算會被當成魔女也一樣。」而我以為,「師身」的可貴之處,正是沒有迴避掉「面對現實」這一塊,這也包括了兩人之間的性愛,肌膚碰撞、溼淋淋的舔拭愛撫,這場景不是夢幻浪漫,而是需要躲在髒教室裡遮掩,甚至有些窘迫的過程,簡直寫實到像就在身邊發生似的,也因此讓人不安吧。

於是兩人遇到的不是想像中的道德制裁,而是真正的法院審判;會被指指點點,會失去工作,會麻煩到令人頭痛,也被旁人所不理解,但琇尹很清楚:「不聯絡這事情並不能抹消她們曾經戀愛過的事實,也不能阻止他們繼續在心中彼此相戀…所謂的反省與律法都一樣,並不能消滅愛啊。」正因為王聰威在小說裡這樣極力描寫出十分寫實的日常,才更加證明了愛的存在性。長大後的小初肯定不會忘記的吧,當他成為一個男人或成長到能明白的年紀了,會不會想起老師曾以自己的身體為本,一吋一吋的告訴他那些,關於愛的一切。

小初,要記得喔。